“给学生的文字画几条波浪线,这是我做得最有意义的事情。”“语文课,培养的不是文学家,而是合格的社会公民。”“别人从不开课的文章,我偏要拿来开课;别人觉得没有意思的文本,我硬是要读出意思来。”……在采访张寰宇的过程中,他总会时不时蹦出一些让记者惊艳的金句。而在深入交谈的过程中,记者发现,他不仅是位有思想的老师,更有着对三尺讲坛的由衷热爱。
热爱,
是教师教学生命的生长点。
这样的认知,
在张寰宇21年的教书生涯中慢慢形成,
并愈发强烈。
备课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
2010年,温州第二外国语学校初中部创办,张寰宇担任了第一届班主任,此时的他的教龄已有十几年。
为了陪伴孩子们度过适应期,当时,二外每个班主任在校的时间都是“朝六晚九”,甚至更早更晚。那么,备课的时间又在哪里呢?张寰宇的选择是“朝三朝六”,晚上到家睡下已差不多11点了,早上三四点就起来了,备到六点多一点点就赶往学校。“为什么要这样?后来我回想,不是没有现成的教学设计,而是我早已习惯了不愿意重复,更不愿意让学生去感受一堂准备不充分的课。”
只有独立的备课,方有独立的教师。也正因为如此,张寰宇在备课这件事上,选择跟自己“过不去”——对一篇课文的“懂”,是理解作者、学生、自己以及生命,“懂”无止境,备课也便无止境。即使是同一篇课文,也要时时新备。在长期的苦备中,张寰宇的课堂成了师生之间、作者与读者之间最坦诚心灵的地方。“我与学生在课堂上一同喜怒哀乐,与文本一起悲欢离合,我们都在语文课中感受到了一种生命交流的快乐。”
教案是教师个体生命的思考印记,这样的原创,也直接影响了张寰宇对于命题和作业的原创习惯。
“说说”追求有温度的语文生活
每接手一个新的班级,张寰宇都要上这样一堂课——《说说“说说”》。
“‘说说’是从2012年开始尝试的一种语文作业。它类似于日记、随笔,但却更加自由。”张寰宇介绍,“说说”的特征是拥抱生活,即不为作文而作,而是为了心灵和生活而作。不仅仅是为了语文能力,更是为了学生应该有的一种生活。
自由的“说说”,与生活息息相关的“说说”,让张寰宇发现每一个孩子都有他思考上的亮点。“只要他有思考上的亮点,就必然有写作上的亮点。教师要做的,就是发现亮点,放大亮点,同时点拨、引导学生不断地增加亮点。”
有学生这样形容“说说”:是为了可以写出更优秀的作品,在所谓的人生重大关卡脱颖而出吗?为了做那个永远认真完成作业的“好孩子”,让名字出现在班刊的某一个角落?绝不是这样的,也绝不可以是这样的……你的生命中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匆匆路过或是相伴你走过漫漫岁月,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与故事以各样的方式一一上演。于是你听到它们的声音,成为那个媒介,开始用笔写下那些不该被忘记的面容与光阴。
虽然,每天可能要多花上一两个小时来批改“说说”,但张寰宇甘之如饴。同时,他也在向自己追问,究竟圈画哪些文字才能触及学生的心弦呢?在每一日的“说说”中,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对周围生活的敏感能力都在得到提升。“教学其实是彼此的,在每一日批改说说的过程中,我对语言文字的敏感、鉴赏、引导能力也在提升。更重要的是,我打开了孩子们的心门,孩子们也打开了我的心门。”
发展到现在,“说说”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份万能作业,习作、阅读、话题都汇纳在这个师生交流的平台里。
教研引领青年教师快乐成长
温州二外初中语文组很小,总共10个人。二外初中语文也很年轻,有6位是教龄5年内的青年教师。张寰宇在思考,这个很小很年轻的语文组,能否有一些不一样的教研活动,让年轻人快速地成长起来呢?依托自己的单元整合化课程研究,张寰宇在组内带领大家开展专题阅读课、名著复习课、整本书阅读的专题研究,鼓励大家勇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2018年5月,温州二外语文组被评为温州市先进教研组。
当单元有了整合,课型就发生了变化,为了解决最难的“怎样备课、怎样设计、怎样上课”问题,张寰宇又与工作室的学员一起,在不同地域、不同学校,面向不同学生展开教学尝试与方法研究。两年来,共开展27次集中展示活动,27次省市县级开课、26次省市县级讲座。
那么,这些课是如何产生的呢?如果白天没有时间,那就晚上吧。如果平时没有时间,那就周末吧。“我们找一个茶吧,点一壶茶,就开始了我们一起的议课、磨课、反思。”两年来,张寰宇和他的学员,共读、共备、共教、共思,青年教师成长迅速,工作室成员周蔚然获评市直教坛新秀,周明明获评温州市教坛新秀。张寰宇说:“在帮助他们的同时,我也在提升自己的语文理解;我们一起追求着语文的真理,在语文中寻找真我,彼此取暖,彼此成全。”2017年11月,他的工作室被评为温州市优秀名师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