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活的生命,我自当好好活着。我还能思考的,我应该思考。
这是一本梦之书。作者如此认真地做梦和记梦(包括画梦,看得出来,他为此书所作的插图甚至可以说比文字更“用力”),已经完全不需要作为读者的我们的理解,而我们也完全可以放弃求解:因为梦是自由的,它只属于做梦的人。然而书中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我们又不能不被吸引,力图从这些不连贯的言语中寻求哲理与启示——虽则所谓“哲理”、“启示”云云,对于作者与读者两端,恐怕都是虚妄。毕竟,《红书》既是荣格后期研究工作的基础,也反映了其所遭遇的困境:他对无意识的个体性有深刻的认知,却未能构建起一个象征体系,来解决个体无意识与集体无意识之间的联系。
荣格在《红书》的跋中提到,“这本书耗费了我十六载光阴。我的一位炼金术挚友在1930年把我带离它。”
而这样的色彩和特征也弥漫于《红书》全书,使其具有了一种魔幻感,宛如连篇的梦呓:“我们也生活在我们的梦里,我们不只是活在白天。有时,我们在梦里完成最大的事情。”
有学者说《红书》是荣格“积极想象”之所得。的确,图书本身的功能性无非是让读者获取到作者赋予文字其中的精神走向:你是消极能量小能手,还是积极能量小超人呢?有人说荣格的著作怪异晦涩,拗口难懂,其实这也是我们读原著的必要性。我们的教育体系让我们在教科书中读到许多压缩成短句或者短文的概念,却不曾品味过大师对其意义的创造性和延伸性创作。我们对大师的著作不但是要秉承崇拜的态度将之放在书架上展示给访客的,更是要逐字逐句的读进心理,才能惠解其意。从《红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心理学大师也曾有过迷失、找寻、误入歧途、挣扎、追寻、领悟等心理过程。只不过,圣贤和凡人的却别在于能不能有自我救赎和激励旁人的能力。当你看到这部作品的封面时,你一定会被其设计感所倾倒:它不像美国版本的那样通体红透,却是充斥着一股红色的灵异画面。我以为这也是很多人都有过的一副梦境:一个人在精神与世俗中挣扎,逐渐的进行自我超脱。